我這樣努力，是不想錯過最后的一塊磚

**《我這么努力，是想在生活崩塌前多攢一塊磚》**

文/住在快遞站閣樓的阿城

凌晨2:14，我坐在外賣箱旁邊，改完方案的手指腫得握不住筆，只好用皮筋把筆綁在手上畫圖——上個月靠這招搶到了設計大賽入圍資格。

生活的沉重感讓我感到無力，但我依然堅持著。

父親摔斷腿那晚，我在ICU走廊改PPT。護士斜眼看我敲鍵盤，她不知道，那沓A4紙里夾著三張器官移植廣告——上個月體檢，醫生說我肝區有陰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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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平米閣樓是我的全部疆土，我把它打造成了一個小天地。

床底堆著13箱臨期泡面，天花板霉斑拼成中國地圖。最值錢的是二手空調，但插頭早就燒焦，去年夏天我抱著它哭了一夜，像抱著兒時漏棉花的布偶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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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戚們夸我“在大城市站穩腳跟”，但他們看不見我蹭商場充電樁的模樣：西裝革履蹲在墻角，手機插著共享充電寶，背后奢侈品海報上模特冷眼睥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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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周暴雨送外賣，電動車在隧道熄火。我扛著餐箱蹚水時，手機彈出消息：“首付還差8萬，婚房留不住了。”未婚妻不知道，我鞋里灌滿泥漿，腳趾縫正滲著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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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總有些光漏進來，比如房東奶奶偷偷塞給我的腌蘿卜，比如客戶說“方案通過”時窗外炸開的煙花，比如母親視頻時總把鏡頭對準家里老貓——她怕我看見她偷偷賣血染黑的頭發。

今早鏡子里的人讓我陌生：眼袋垂到顴骨，鬢角白得刺眼，但瞳孔深處有團火不滅。它燒在改第23版設計稿時，燒在暴雨里護住餐箱時，燒在把“房貸已批”短信發給未婚妻時。

（不要問我值不值得，你看城中村晾衣繩上飄蕩的襯衫，哪件不是浸著汗與夢的戰旗？）

(責任編輯：佚名)